正部级官员叛逃美国 新华社香港社长许家屯的悲剧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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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屯(右)与杨尚昆关系不错(图源:许家屯香港回忆录)

2016年年6月29日,89六四后出走美国的前中共港澳工委书记、香港新华社社长许家屯在洛杉矶奇诺岗家中逝世,倏忽间一年过去了。许家屯以百岁高龄辞世,按照民间的说法,应是“喜丧”,但许家屯之死却毫无“喜”字可言,他是在身体与精神备受煎熬的痛苦中走完了生命的最后一程。

(一)

许家屯去世前一年,身体健康急转直下。之前,虽然老年人的症状日益明显,但他仍然腰板硬朗、精神矍铄。他不愿意呆坐家中,喜欢让家人和经常来家探望他的年轻人带他到外边走走:往近处走到北加州的旧金山;往远处去到台湾,那是靠近他的故土中国大陆的地方,也算是了却他对这个没有被中国大陆统一的宝岛一看究竟的心愿。但他的身体在去世前的最后一年日渐衰弱,生活从大半不能自理到完全不能自理,吃饭、走路、洗澡都要人照顾。他是一个要强的人,这时他感受到生命的自尊被摧毁了,活着的每一天似乎都是多余的。

他的痛苦不仅在于生命活力的丧失,更在于直到人生的日子所剩无几,他仍不愿意承认,自1990年4月他踏过罗湖桥、登上飞往美国的飞机,便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他在美国的二十六年,回国的幻想成为他年复一年的精神寄托,并为这一幻想年复一年作无谓的努力。他向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写信,他托人给最高当政者捎话。据说江泽民执政时,曾庆红对他有过善意表示;胡锦涛执政时,对他的请求有过答复,那就是“许家屯不能回国”;习近平执政,他不但向中共最高领导的捎话得不到回应,就连中国驻洛杉矶领事馆都进不去了。过去他能进到中领馆大楼里,会有一位领事之类的官员与他交谈。而去世前大约三个月,他最后一次去中领馆,坐着轮椅在领事馆门外苦等两个小时,领事馆也没有为他打开大门。“落叶归根”是人之常情,但许家屯不知道,在共产党那里,只有残酷无情,没有人之常情。共产党把许家屯与所有流亡海外的政治异议人士同等对待,许多政治异议人士客死海外,许多政治异议人士父母去世都不得回国尽孝,中共从来没有对他们动过恻隐之心。许家屯不曾想过,或者不愿意想,回国又怎么样呢?回国后他将要处于严密的监控之下,他可能要毕恭毕敬的听一名派出所所长对他的训斥,他会被剥夺作为人的基本尊严。他的友人要为他讲一讲李宗仁的遭遇:这位前中华民国代总统,经周恩来的安排,从美国纽约回到中国。热闹了一阵子,中共在李宗仁身上最大化的取得了宣传效果后,便把他撂在一边了。他受尽冷落与羞辱,最后和太太郁郁而终。许家屯回国,毫无疑问连李宗仁的遭遇都不如。

许家屯在人生的最后一刻,还企望自己能获得中共中央的接纳。他去世前短暂清醒时对陪伴身边的小女儿讲了一段话,原话是:“许家屯是中国共产党的儿子,不是叛徒。中国共产党的忠实的儿子,不是叛徒。是中国人民、江苏省如皋李堡镇的人民的儿子。”所谓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让人观看。人们看到的许家屯的悲剧,是直到他在生命弥留之际,还认为自己是中国共产党的儿子,但中国共产党二十六年前就把他作为叛徒,从来没认过他这位“忠实的儿子”。

(二)

许家屯本来有一个精彩的人生。

他早年担任中共江苏省委书记,1970年代末,他亲手树立曾被称作中国社会主义新农村的一面旗帜、有“华夏第一村”美誉的华西村典型。华西村的意义在于:当中国农村历经了“农业学大寨”的劫难,摆脱了人民公社的桎梏,部分回归中国几千年农业生产的老路后,又走出了新的使得农村和农业生产实现企业化的道路。中国的农村和农业始终找不到适应现代化生产和分配的结构形式与生产方式,许家屯早在四十年前便在华西村进行了一次探索。华西村的价值过去并没有被人们真正认识,如今更被执政当局冷落,未来如果中国政治走向正常,华西村作为一种可供借鉴的中国农村发展模式,或许会重新回到改革者的视野。

许家屯调任香港,开创了共产党人与和资本主义和资本家合作的先河,给了世界一个新的共产党人形象。许家屯之前的香港,共产党是可怕的;许家屯之后的香港,共产党是可恶的;许家屯任职香港的七年,共产党才是“可亲、可敬、可以接受”的。许家屯在香港工作期间,写出了《重新认识资本主义》的文章,其思想理论之深刻,是至今尚未有哪一位中共官方理论家能逾越的经典。许家屯在香港工作期间,恪守为官清廉的信条,他出走美国,身无分文,接受了洛杉矶佛光山西来寺大和尚星云的收留和接济,以后的二十多年,除了撰写《许家屯香港回忆录》得到一笔稿费,也主要靠至交故旧的接济度日,这是当今的香港中共官员包括大陆官员所做不到的。

1980代,是中国改革开放的黄金年代,那时有赵紫阳和他的同僚们规划和实施的政治与经济同步进行的真正的改革,而不是六四屠杀后疯狂的中共权贵集团形成、镇压异己和侵吞国家资产与人民血汗的祸国殃民的改革开放。许家屯是那个年代的一位先行者:他全力支持中国经济特区的建设,发动港澳资本到特区和大陆投资;他曾经与深圳市委书记梁湘策划,将香港的政治和经济体制移植到深圳特区,为整个中国的全面改革做实验;他建议海南独立建省,创办一个省的范围的大特区,实行比深圳更加特殊的政策,享有像香港和台湾一样的高度经济自由。如果不是六四屠杀,许家屯的改革畅想,都有可能在赵紫阳的支持下和他与梁湘等改革先行者的奋战下,成为现实,中国就不至于堕入罪恶的深渊。

89六四期间的许家屯,是他精彩人生的高潮。他去看望在香港新华社门前静坐声援北京学运的香港学生;他向中共中央提出与和平请愿的学生对话,顺势推动政治改革的建议;六四枪响,他为在北京屠杀中蒙难的学生和市民流泪。这一期间,许家屯表现出在他的党和国家命运、前途濒临转折的关头,与普通中国人一样的情感、忧患意识、失落与痛苦。无论许家屯的一生有多少不是,仅六四的精彩,就足以使他在中国民主运动史册上留下一笔。

六四后,所有许家屯不愿意看到的事情都发生了,梁湘被整肃的命运在等待着他,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人有趋利避祸的本能,许家屯出走是必然的。他出走后宣布“三不”(不寻求政治疪护、不泄漏国家机密、不参与海外民运),为坚守“三不”他采取与美国的情报部门不合作的态度,这是他经过思索后的选择,也无可指责。问题在于,他出走美国二十六年,却为自己营造了一个头脑仍然留在中国、仍然在共产党内生活的氛围:他坚持中共的思维,继续说中共的语言,只接受中共的信息。晚年他视力减弱,每天听中共的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成了他几乎唯一的信息来源。他批评美国的内政外交政策;他拥护中共历届领导人的治国口号;他站在香港建制派一边,反对民主派的各项主张;在海外的二十六年来他始终认为平反六四时机不到。他原本可以做一个温和的反对派,发出推动中国政治改革、维护香港“一国两制”的声音,保持他改革者的形象,一如既往为国家的民主进步做贡献,并一定能赢得与鲍彤、杜导正、蒋彦永、李锐同样的崇高声誉。可惜他没做到,其实他根本没想到这样做,他的思想境界比出国前大步后退,他没有把自己的精彩人生继续下去,他毁了自己。

(三)

许家屯的丧礼是由家人和亲友们操办的,与他为之奋斗一生的中国共产党毫无关系,这是他的光荣,虽然他不一定这样认为。丧礼完全按照美国的一位普通老人逝世后的追思程序进行。有一个细节令人印象深刻:在追思会结束后,他的儿女们站成一排,每人打开自己面前的一个鸽子笼,上百只鸽子飞上天空。儿女们以此告诉世人,他们的父亲许家屯的灵魂自由了,就像鸽子一样在自由的飞翔。

然而,自由的灵魂也不快乐,许家屯死后,他的人生悲剧没有落幕。

根据许家屯落叶归根的遗愿,他生前不能回国终老,死后骨灰一定要回故国安葬。那么中共当局能够允许他的骨灰回国吗?就像他生前一样,如果要得到中共的允许,那就必然是了无尽期的等待。子女们决定不再与中共当局做交涉。

2016年9月30日,在美国陪伴父亲二十多年的许家屯的小女儿,勇敢的带着父亲的骨灰,从洛杉矶出发,回到中国。这是许家屯出走海外二十六年后第一次返回自己的祖国,不是他的人,却是他的魂。

但许家屯至今也没有找到自己的安息之处。子女们打算将父亲与2004年去世的母亲合葬在一起。许家屯的夫人顾逸萍,生前是江苏省的一位厅局级干部,死后在家乡如皋仅占有一块九平方米的墓地。夫妻合葬,需要将墓地略作整修,子女们并没有要求扩大墓地,只是整修,使父母能够合葬在一起。但中共如皋当局阻止了子女们这一合理的愿望。如皋当局说:要等上级批准,上级是谁?是中共江苏省委?还是中共中央?

当局阻止许家屯的骨灰在家乡下葬,怕什么呢?怕的就是墓碑上的“许家屯”这三个字。人们看到这个名字,那就会想起他曾经是中共江苏省委书记、中共港澳工委书记和新华社香港分社社长;会想起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他曾是中国的一位改革者;会使人想起他在六四后为遭受屠杀的学生和市民流泪;也会问一问他为什么出走海外?为什么生前不能回来?为什么这样一个人,只与他的夫人葬在一块九平方米的墓地?

许家屯未能落叶归根。许家屯的人生悲剧,死后在继续上演,不知道何时落幕。许家屯的悲剧,固然是中共的一位老共产党员的悲剧,但悲剧却不仅仅在他个人的生命中演绎,那分明是中共改革者的悲剧,是中共党内有良知人士的悲剧,当然也是中国共产党的悲剧。

2017年6月29日

(略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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