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奖经济学奖得主盛赞拜登:功劳远胜当年里根

美国6月非农就业人数激增85万人,比预期强劲。在所谓“失业救济金太慷慨以致劳工重返工作意愿低落”说法甚嚣尘上之际,此数显得尤其壮观(最近多州删砍加码版失业津贴尚未反映在这份报告上),显示雇主还是有办法大举增聘。

2008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克鲁曼(Paul
Krugman)在纽约时报专栏撰文指出,不宜过度解读一个月的数据,毕竟新冠肺炎疫情造成经济陷入混乱,从这堆乱象复苏的过程出现异常杂音,主要反映统计人员为修正季节变动等因素而做了标准调整,但这些调整在经济仍受疫情扭曲之时并不太适用。

话虽如此,克鲁曼认为,截至此刻,经济学家手上已累积够多数据,足以宣告美国经济正呈现一片荣景。事实上,美国此刻经济繁荣强到连在野的共和党人都改变说法,从原先声称美国就业市场将面临数十年来最糟表现(显然是误判),改口称赞2021年就业数据这么强其实要归功于前任总统川普……在2017年减税。

为协助读者理解美国这波经济复苏有多强,克鲁曼特别拿来与协助雷根赢得1984年总统大选的“美国之晨”景气繁荣作比较。

美国总统拜登1月上任迄今,美国就业人口已扩增300万人,或平均每月增加60万个工作;相形之下,在1984年总统大选前一年,美国平均每月增加34万个工作。持平而论,雷根时代的就业增长是与较低基期相比,所以比较成长率会更适当;但就算比成长率,拜登主政下的经济也占优势:以年率计为5%,相较于1983-1984时期的4.4%。若比较工作年龄人口的就业情况,差异会更大:1980年代每年约成长1%,最近几年则停滞不前。

再来比较两段繁荣期背后的驱动因素。

共和党人士长久来把一切美事都归功于减税。还记得前民主党籍总统克林顿加税时,共和党几乎人人异口同声预言经济大祸将至,不料克林顿任内出现一片经济荣景,于是共和党人又改口说1990年代末的经济繁荣肇因于雷根1980年代初减税。但真相是,1983-1984美国荣景大致应归功于联准会(Fed)在1982年降低利率,而不应把那么多功劳记在雷根身上。

那么,2021年美国就业大幅成长,拜登占多大功劳?克鲁曼说:“并非全部,但占相当大的部分。”

首先是拜登上任后推出规模1.9兆美元的“美国纾困计划”,大幅提升美国消费者的购买力,是驱动经济成长的一大力量。更重要的是,在拜登政府主导下,疫苗接种率迅速升高,导致染疫人数和死亡率陡降。克鲁曼表示,之前他和一些经济学家就预言,一旦疫情减退让经济能重启,美国就可望迎来V型复苏;如今疫苗接种成功,已使那个时刻来临。

当然,疫苗本身早在拜登上台前就已研发出来,川普政府下令采购数百万剂疫苗也有功劳,但疫苗的快速分配施打更有赖政治领导力的展现,拜登政府比前任者采取更强而有力的行动协调疫苗的配发与施打。质疑政治领导力有何重要的人,可瞧瞧美国各州疫苗接种率的差异:票投拜登的州,居民接种率远高于投给川普的州。

总之,美国又迎来另一波“美国之晨”繁荣期,而就促成荣景的功劳而论,拜登此刻比雷根当年更当之无愧。

不过,克鲁曼警告,接下来仍有可能出差错,特别是疫苗接种率已减缓,部分因素是在“红州”受到阻力,而在为数庞大的美国民众仍未打疫苗的情况下,不无可能爆发新一波疫情。再者,克鲁曼虽认为当前通膨只是“暂时”问题,但也无法排除误判的可能性。

也就是说,短期经济成功并不能保证长期成果。别忘了雷根对经济繁荣洋洋得意了几年后,美国就陷入普遍的经济绝望。

只是就眼前而言,的确是经济好消息频传,而拜登功不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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