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俄的“北约黑羊”土耳其 对西方为何仍不可或缺?

俄乌冲突以来,土耳其亲俄立场多次引发美国疑虑。瑞典和芬兰为求自保申请加入北约,土耳其再次不与西方阵营同调,因国安考量拦阻;但对西方而言,土耳其仍是不可或缺的“北约黑羊”。

德国之声(DW)26日报导,土耳其盼在全球舞台扮演更重要的角色之际,对西方伙伴也日益祭出咄咄逼人的民族主义言论。土耳其身为欧洲联盟(EU)候选国,虽然并非西方“想要的样子”,仍是世界政坛的重要参与者,西方国家也在多面向得靠土耳其。

对此,德国之声列出5点说明,首先土耳其与俄罗斯及乌克兰关系佳,在国际场域属稀有特质。乌克兰战争对国际社会而言具有多重意义,对土耳其来说,战事提供外交机遇。西方国家对与俄罗斯对话并不热衷,因此在俄国入侵乌克兰的头几天,土耳其已经成为交战双方无可取代的调人。

乌克兰是小麦、大麦、玉米及葵花油的主要供应国之一,出口因战事受阻,严重影响全球粮食安全。在土耳其及联合国(UN)斡旋下,俄罗斯7月与乌克兰于伊斯坦布尔达成谷物出口协议。此外,直到今天,就交战方未来可能的和谈地点而言,土耳其仍是最合理选项。

土耳其重要性之二,德国之声指出,在北大西洋公约组织(NATO)30个会员国中,土耳其拥有仅次于美国的第2大军队,并位处北约防御体系东南翼,成为提供安全保障的主力。

俄罗斯挥军入侵乌克兰,促使瑞典和芬兰5月申请加入北约。由于一旦有国家决定申请入会,北约30个会员国必须一致同意发出正式邀请,土耳其因国安疑虑拦阻,北约迟迟未能落实1990年代中期以来最重大的扩张行动。

瑞典新总理克里斯特森(Ulf Kristersson)上周致函土耳其总统厄多安(Recep Tayyip
Erdogan),要求就相关问题举行会议。双方将在土耳其会晤。

经济实惠的国防产品则是土耳其另一不可小觑之处。报导说,土耳其国防产业重要性日益增加,直接牵涉西方利益。

土耳其拜拉克塔TB2(Bayraktar
TB2)武装无人机于多次战役中证明自身实力。根据德国武装部队智库BAKS2021年报告,土耳其无人机在卡拉巴赫地区(Nagorno-Karabakh,简称纳卡区)冲突发挥决定性作用。

土耳其无人机也在乌克兰战争产生影响,据称持续协助乌军保卫领土免受俄军进犯。乌克兰民众筹资为武装部队添购新无人机时,拜卡科技(BaykarTechnology)免费将无人机赠与“爱国的乌克兰人民,以实现他们的目标”。

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Volodymyr Zelenskyy)9月授予拜卡科技营运长拜拉克塔(Haluk
Bayraktar)一级功绩勋章以感谢驰援。

对无法负担昂贵军事装备或研发、正寻找替代方案的国家来说,低成本的拜卡无人机使土耳其成为独一无二的合作伙伴。根据德国国际暨安全研究所(German
Institute for International and Security
Affairs)近期报告,非洲军购量猛增,使土耳其成为非洲大陆重要性不断上升的武器供应国。

德国之声指出,土耳其另一重要性在于接纳大批有意前往欧洲的难民。土耳其与欧洲南部及东部许多国家接壤,这不仅让土耳其能在欧洲国防,也能在欧盟软肋,也就是移民政策面向施力。

厄多安过去曾多次毫不犹豫地以“敞开大门”威胁欧盟、德国及其他欧洲国家,这在技术层面意味着难民可以进入欧洲。土耳其与欧盟于2016年签署难民协议,欧盟承诺提供60亿欧元(约新台币1936亿元)财政援助,换取土耳其协助遏止难民进入欧洲。客观而论,土耳其威胁策略奏效。

此外,旅德的土耳其人也增加安卡拉影响力。德国之声表示,2018年土耳其大选后,“逾60%在德土耳其人投票支持厄多安”成为许多德国报纸头条。实际上,德国的土耳其社群有相当一部分成员认同或同情土耳其政府。

这也牵涉到德国境内安全。德国联邦宪法保护局(Office for Protection of the
Constitution)指出,德国受到多种激进意识形态威胁,政府除了观察伊斯兰组织外,也关注极端民族主义团体灰狼、同情库德工人党(PKK)者及左翼极端组织。土耳其境内事态发展影响这些组织间的互动,在某些情况下,土耳其政府对灰狼等团体有着直接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