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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不爱国的“公知”,一段80后与00后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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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主降30万仍无人问津 中国二手房跌了

中国二手房房价下跌。(美联社图片) 重庆有房主降价卖房,从最初降价15万元,到最后降价30万元,似乎仍无人问津。这是中国二手房市场的一个缩影。据中共官方最新数据,8月中国70大中城市中,有20城二手房价格下降,接近三成。 中国二手房缩影:降价30万无人问津 大…



 

一次闲谈中,一位学新闻传播的00后小友,和我聊起在当今的中文互联网世界里甄别信息的困难。尤其是在疫情期间,每天面对纷繁复杂的信息与情绪,每个人的表达都带有立场与政治偏向。要从大量的信息中排除各种干扰,获得一个客观的判断真的太难了。她举了一个例子:在微博上看到一段我认同的话,我还要先反复鉴别这个博主的立场有没有歪,到底是不是公知公知说的一部分能不能听

说实话一个00后对公知有这样的看法并不让我意外,尽管这与我在大学时代对公共知识分子的认知大相径庭。我很好奇在00后的眼中,公知究竟代表着什么。于是我们有了下面这番对话(C计划编辑刊发时有删减,编者注):

 

OO后(安琪)

 

公知出现在我的世界的时候,好像已然变成了一个贬义词,我好像并不是用公知原本的评判标准去衡量一个人是不是,而是别人告诉我xxx们是公知,我再揣摩总结他们的共同点。这也是至今都让我疑惑的一个名词,因为有些公知的有些话,我是认同的。公知,又是不该被认同的,这里就产生了一个意识上的偏差。

我对公知的认识非常浅显,一些只制造问题、提出问题但不解决的人;暗暗输出他国强,言必谈民主的人,鼓吹民主自由的人。

我的痛苦或许也来源于,有时候疑惑,提问题不对吗?我们不能提问题吗?当我们还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的时候我们就不能提出问题了吗?说是慎言,我感觉我更像是害怕说话害怕发言,我怕自己的不成熟,也怕自己的草率。单单看半年前的我,就已经发生了太多想法的转变,我在不停推翻我过去的各种想法的同时,能表达当下我的看法吗,这个可能以后都会被我自己推翻的看法。说实话,我是不敢的。家里人一直让我不要激进,也不要口无遮拦。

关于不爱国的“公知”,一段80后与00后的对话

/ Photo:
Kia Kortelainen /

我好像的确在某种程度上沉默了,不是觉得我不再看到问题,而是我越来越觉得自己的不成熟,没有一个独立的思想体系,容易被他人的看法影响和左右。

想要获取可靠的观点很难,之前很喜欢看一家港媒,但肉眼可见地他们的立场也渐渐偏移,能翻墙出来下载app说几句正话的人少之又少。可有一瞬间我又想问,这是不是他们眼里真实的中国?每一个人眼里的中国都是真实的啊,我所在的简体中文世界,我所认为的评论基调,难道不也是一种显而易见的立场吗?这个问题我后来想明白了,爱国主义是最好的答案。那那些不关乎国家主权的问题呢?我是不是也可以去听去看呢?

打了好多字突然忘了最开始想要说什么。再回过头看您问我在痛苦什么,可能疫情那时我痛苦于信息爆炸但无能为力,现在痛苦于自我成长的缓慢,想要输出观点但积累不够吧。

关于不爱国的“公知”,一段80后与00后的对话

/ Nicole
Xu for NPR /

80后(我)

 

谢谢你如此认真的回复。从某种程度上说,我正在跟你经历相似的痛苦,但我能够感受到,我和在你所谓的立场些许不同,但我还是很高兴,有人和自己一样在感受痛苦,只要我们还没有麻木,就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我们可能恰好是公知污名化前后的两代人,对这个群体的认知可能确实会有很大差别。但我想,我们在对待一个人的观点时,应该首先看的是他所基于的事实是否成立,以及由事实到观点之间的逻辑是否成立,而不是因为任何一个标签所以他说的就一定是的或一定是。是不是?

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说自己眼里的中国才是真实的中国,所以我们才需要一个观点的自由市场,更完整的呈现所谓真实的中国,所以李文亮才会说一个健康的社会不应只有一种声音。李文亮可能担不起伟大两个字,但是在这样一个让人压抑的环境下,他能够公开表达这个常识,已经足够勇敢。可悲可叹的是,似乎很多人连这个常识都不认同。

关于不爱国的“公知”,一段80后与00后的对话

/
Illustration Works: Corbis /

当我看到你使用简体中文世界这个表述的时候,我内心的感受是非常复杂的。作为一名曾经在媒体工作过八年的中国记者,我深知你所谓的评论基调是如何在过去的多年里被一步步塑造的。我常常怀疑,我们还能在今天的简体中文世界获得真实的公众舆论吗?每每想到这个问题,就无比难过。

你提到关于爱国的底线问题,让我想起方方日记带来的争议。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方方日记,也不知道你对方方的态度是什么。曾经,我的父母也和我一起通过方方日记了解武汉的另一个侧面,但当他们知道方方日记即将在海外出版的时候,他们的立场一下子转变了,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种给外国人递刀子的行为。爱国似乎成了这里的分野,但我痛苦的是,我明明也自认为是一个爱国者啊,为什么我们爱国的方式会如此不同?为什么你的方式才是对的,我的就是错的?

方方后来给那些中学生回信说,那时的我们,就像今天的你们,这一句真是触动我的内心深处。是啊,当年的我,也是那种望着鲜艳的五星红旗仿佛看到了革命烈士抛头颅撒热血的学生,也是那种写出《中国人,争口气啊》然后被老师当成范文在全班同学面前朗读的学生,也是那种为火烧圆明园南京大屠杀而气愤不已的学生,今天,我也依然认为是爱国的,只不过,我自认为是更加理性的爱国,而这其中,就有那些公共知识分子的一些影响。请允许我在这里使用全称,以表达我对他们作为个体的尊重。不管我们是否认同他们的观点,若干年前,他们至少还有言说的空间,让这个社会不只有一种声音,而今天呢?所以每当我想到方方说的,那时的我们就像今天的你们,我就难免会多想一层未来的你们,还会成为今天的我们吗?

关于不爱国的“公知”,一段80后与00后的对话

/ Harry
Haysom for FT /

如果你们能在一个自由的环境中,听到不同的声音,未来的你们是否会成为今天的我们,并不是一个重要的问题,无论你们最终成为什么样子,我都替你们高兴。我难过的是,我们的社会,已经越来越听不到不同的声音,所以未来的你们,或许已经根本没有机会成为今天的我们了,你们也不理解我们何以成为今天的我们。所以我们的社会只会越来越对立、割裂。

回到你最初的疑问,如果所有的表达都必须以解决问题为前提,只要不是在解决问题就是在制造问题,那我们今天的对话又有什么意义呢?还是那句常识:若批评不自由,则赞美无意义。如果可能,我希望我们每个人都能表达自己真实的想法,不管这些想法是在制造问题还是在解决问题,只要我们还能表达,我们就还有和解的可能

不要变得麻木,不要停止思考。共勉。

 

天钧丨今日时事新闻–关于不爱国的“公知”,一段80后与00后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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