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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冷战还是动态平衡 中美谁能扣住对方命运(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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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为是中美结构性对抗的“夹心饼干”(图源:VCG)

5月15日,美国总统特朗普(Trump)签署行政命令,要求美国进入紧急状态,在此紧急状态下,美国企业不得使用对国家安全构成风险的企业所生产电信设备。几乎所有报道此事的媒体都在说,这是在为禁止美企与掌握先进5G技术中国公司华为的业务往来铺平道路。

原本早就成为中美结构性对抗“夹心层”的华为,是否对美国有如此严重的威胁,以致竟到了美国要动用“紧急状态”的地步?

联系到近来美国的一系列动作和说辞,包括升级贸易战、北极问题、南海自由航行”等,一时间,有关中美开启“新冷战”的看法又开始反弹。

倒是拥有与美国多轮谈判交锋丰富经验的中国前对外经济贸易部部长龙永图显得淡然,他在一次演讲中判断:中美关系的基本格局没有变化。

“格局”与线性思维

“格局”是个颇有中国文化特色的词汇,在中国的政界报告或讲话中,“格局”都是一个高频词。“格局”背后,本质上是看待事物的方法问题。

比如,作为中美贸易战导火索的中美贸易逆差问题,美国右翼包括特朗普总统在内的看法都是线性思维,谁在账面上是赚钱的那方,那就要有所改变。

而更有“格局”的分析则应指向美国内部以及外部因素协同作用。正如龙永图所指出的,“美国和全球那么多国家,包括和中国的贸易逆差,是由于美元的强势地位所决定的,是由于美国长期实行双赤字国际货币和贸易政策所决定的”,同时,也有“中国的外贸生产力在中国入世后得到完全释放所造成的”。

这种看待问题的不同方法,导致双方对待中美贸易战采取不同的策略和态度。

可以说,正是因为当年美苏双方都采取对抗的线性思维方式,才使两国走上了冷战对峙的道路。

“新冷战”的说法意味着中美陷入如同当年美苏那样的全面对抗。但实际上,由于在思维策略上的不同,中国将不会是第二个苏联,中美之间也不会爆发“新冷战”。

贸易战并非中美关系全部

外界不应被中美贸易战迷惑。中国和美国之间的联系千丝万缕,绝非一个贸易战所能够涵盖。如果将目光紧紧盯在贸易战上,一叶障目,就会看不到中美关系的全局。这个全局,既是放在整个世界地缘政治而言的,也是纵向上从长远的发展上来看的。

因而,中国,同样也是对美国而言,都必须以积极的态度看待中美关系全局。从硬实力而言,美国2018年的GDP略微超过20万亿美元,中国则突破90万亿元人民币(约合13万亿美元),相距并不悬殊,可以在大体平等的地位上进行对话。当然,如果选择对抗的话,双方也具备在很多领域和长时间内过招的实力。不过,最终的结局,鉴于中美关系与当年美苏关系在本质上的不同,最终双方还是会“斗而不破”,武力和斗狠终不能解决问题,虽然一些问题会迁延不决,令某些鹰派或右翼不快,但最终双方还是会回到谈判桌上,即使在一些结构性问题上,短期内并不会有太好的解决之道。

总之,“新冷战”的说法,只是个耸人听闻的说辞。不管为这种说辞,添上多少北到“北极”,南到“南海”,或者“大豆”“华为”“黑客”“孟晚舟”等等注脚,以图让其看起来更丰满,更具血肉,更有说服力,但终归将只是一个短暂的现象。并不能改变中美实力对比和千丝万缕联系下,中美关系的大方向。

互相手握对方命门,意味着谁也不能做什么

某种意义上说,美国对中国的快速发展感到焦虑,因而,忍不住相互试探一下底线在哪,不管在谈判桌上,还是在太平洋上,相互推搡一番,以便为如何对待对方,该给对方安排一个什么样的关系和地位,定下一个基调。但推搡和试探并不是最终目的,而是要为未来的中美关系快速结构性变化进行精准调试,寻找在中美更高层级上关系中的相处之道。

实际上,小幅的调试一直在发生,美国“误炸”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南海撞机事件以及围绕人权等的无数次争吵,都是这种调试的动作,外界或则淡忘了,或则厌倦了,便不再重视。直到这次贸易战的突如其来,仿佛中美之间一下子到了摊牌的境地。其实,远非如此,这本质上仍然是一种调试,只不过程度和幅度来的大了一些,势头也相对猛了一些。

因而,其实双方都明白于此,故而在表面看起来大动干戈之时,都悄悄藏匿着一些小手脚或小心思。比如,5月13日,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发布公告,公开了对约3,000亿美元中国输美商品加征关税的清单。美国贸易代表莱特希泽此前还发表声明称,清单将面向所有目前还未被加征关税的中国产品。

不过外界还是发现,莱特希泽口中的“所有”却并未兑现。这份清单中不包含稀土、关键矿物等资源,同时排除了来自中国的药品和特定医疗产品。

而近日,中国公布的反制清单中,也不包括自美国大量进口芯片产品。

稀土和芯片,这两个在半导体产业链两端的产品,是中美关系相互依存的缩影。看似双方互相都手握着对方的命门,其实与互相都没有能力致对方于死地,是同样的意思。这些相互依存的领域,就是中美关系保持动态平衡的保证。当然,谁也无法断言,美国的非理性决策会不断在一些领域挑战双方的平衡边界,使之向中国一方扭曲倾斜,但正是因为双方联系领域的广泛,会在整体上对某个领域的失衡起到扶正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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